天蠍宅女的熱拿鐵

幾年前到上海玩
和外派上海的同事一群人玩了一天回到公寓
在社區大門口碰到D
D沒和我們出去玩
因為他老婆那天探親結束回台灣

我看到D時有點驚訝
平常總是裝得很帥的他
那天運動帽壓得低低的
帶著我從沒看過的眼鏡(愛耍帥的他總是帶隱形眼鏡)
雙手環抱在胸前
臉上是我認識他十年來沒看過的低沉

“要不要一起吃晚飯?”我們問
D搖搖頭 “我自己包個便當就好”
D走遠後，另一個外派S說”他剛送他老婆上飛機”

S突然說起中華電信的一個廣告
一個男人在會議室裡
裡頭的人全講上海話
那個男人對著手機說”嗯，我很好，很好”
下一個鏡頭跳到男人一個人坐在餐館吃飯
四週鬧哄哄地
他對著手機說"我在吃飯，嗯，對，我很好，很好"
男人微笑著但孤單全寫在臉上

S說
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廣告時
幾乎把持不住
男子漢的眼淚差點掉下來

當時 我並不完全明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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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媽來芝加哥玩了6天
送他們到機場
辦好了CHECK-IN手續
進海關前 照例是要來個擁抱

我緊緊地抱著他們
我知道我應該要鬆開了
但我做不到
我只想一直抱著他們

我站在那
看著他們排隊進海關
他們不斷回頭揮手要我回去
但我沒有移步
我盯著他們的背影
直到看不到他們為止

走回停車場
眼睛有點刺痛
我帶上墨鏡
免得紅腫的眼睛嚇到了收費人員

開到了收費出口
搖下車窗遞出停車卡
收費人員還是一樣開朗地微笑 "嗨!你好嗎?”
我機械性地回答 "我很好，很好"

回家的路上
我始終沒有摘下我的墨鏡


我明白了D的消沉和S的激動


我懂了，因為我正咀嚼著